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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十五天,才进了一个新面孔,也是我的父亲。他告诉我,我是御影家的继承人,以后得叫御影晋一,得学习他安排的课程,得适应新的环境,得彻底摆除原先的一切。对他来说,关于家族耻辱的一切。”
“等我出院时,不能与外界联系,不能和过去联结。”
“两年后,我才能够外出,还得在保镖的陪伴下。还算我表现良好,能和他做一笔交易。”
凪歪歪身子,靠在玲王肩头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前段时间的那个女生,和我没有任何关系。硬要说关系的话,也只能算是合作伙伴吧。”
“我没有想问她。”
“嗯。”玲王侧头蹭凪的头发,“我自己想说而已。”
“之后一段时间,我怕是陪不了你很久,但我不会离开。”
个中原因,凪不需要知道,他只要安心踢球,直到最后一刻到来就好。
凪得到了自己的答案,他知道玲王还有隐瞒,但他也不想深究。
“玲王明天会很忙吗?”
“明天不会。”
“那等明天我们踢完球再忙起来吧。”
明天应该是晴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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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-40(R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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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将在他身上搁这纤劲的手
当我腻了这些不虔敬的把戏;
我锋利的指甲,象只凶猛的鹫,
将会劈开条血路直透他心里。
——波德莱尔《祝福》/ 梁宗岱译
(此处省略三千字)
玲王想到刚才的窘迫,一拳打在凪的身上。
“嗯……”凪被打得闷哼一声,“玲王确实长了不少力气。”
玲王不想多加搭理他,只用享受他的服务就好。
热水冲在身上,缓解了紧张和疲乏。
凪尽力地给玲王清洗。
“好久都没有和玲王一起洗澡了。”
闻言,玲王睁开双眼,浴室中的雾气让他不能看清凪的脸庞。没错,从小分开后,二人就没有一起洗过澡了,童年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再次浮现。
玲王摸摸凪的脑袋,“是啊,凪现在也不需要我帮你剪头发了呢。”
“需要的,我现在就需要。”凪起身向外走,“玲王等我一下。”
留下玲王在那猜这次他又要搞什么花样,凪带着剪子回来了。
“可以吗,玲王?”颤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乞求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玲王让他坐下,绕到他身后开始理发。
头顶剪刀的咔嚓声响起,碎发从眼前落下。
“玲王?”
“怎么啦?”
“没什么。”
玲王在的,不是虚影,不是幻想。
声音停了下来。
“好了!凪,看看满不满意。”
凪盯着镜子中的自己,其实不太好看,虽然是小时候的发型,但放在成年人的身上就有些奇怪了。但这不更能说明,玲王一直记得他吗。
“很好看。”
“是吗?”玲王捏起凪额前的碎发,想着还有没有进步的空间,丝毫不觉得这发型有什么奇怪。估计凪就算光头,他都觉得好看。
“很好啦,玲王,我们赶快回家吧。”回到家里,没有任何人打扰,和玲王两个人。
“唔,好。”
之后,虽然凪已经做好了很少能见到玲王的准备,但真的三四天都见不到人的时候,心脏还是如同小虫啃咬一般。
每天老婆婆都会接送自己训练,回家。然后自己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,吃着精心布置的菜肴。躺在宽大的床上,猜着玲王什么时候会回来,往往等不到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。偶尔早上起来看到床另一侧有凹陷的痕迹,但一摸,却没了温度。
也许是一周,也许是半个月,也许是一个月。
凪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或许是暗示自己不要去记时间了。
那人是存在的,我知道。
不过就是需要等待罢了。
会出现的。
会出现的。
这天晚上,如往常一样,老婆婆接凪回家,但却不是回家的路线。
“老婆婆,要去哪里?”
“到那里就知道了,凪少爷。”老婆婆笑着回复。
是去见玲王的吧,凪心下打鼓,期待又不安。
黑夜为事物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。
车子停了下来。
“凪少爷,我们到了。您相见的人就在上面。“
上面吗?凪下车,面前是高台,飘忽的人影立在高处。
是玲王吗?凪一路跑上高台,用平生最快的速度。
看清了。
“哈…………哈…………”凪大喘着气,心脏狂跳,要从口中跳出来了。
是玲王。
面前人一身西装,面带疲惫,稍长的头发在风中飘动,眼神还是那么得坚定。
“凪,你怎么跑着上来了。”玲王快步走到凪的面前。
“为了见玲王。”凪一把抱住玲王,呼吸,心跳,气味,还如以往。
“说话真好听啊。”玲王拍拍凪的后背,手指向外指,“凪,你看那,送给我们的礼物。”
凪放开玲王,搂紧他的腰侧,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耀眼的火舌侵蚀黑夜的领地,残破的别墅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尖叫。